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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首頁 > 詩人 > 先秦詩人 > 莊周

      莊周簡介

      莊周 莊子(公元前369-公元前286年),名周,漢族,宋國蒙(今河南省商丘市東北梁園區(qū)蒙墻寺村)人,戰(zhàn)國時(shí)期的思想家、哲學(xué)家、文學(xué)家,道家學(xué)說的主要?jiǎng)?chuàng)始人之一。莊子祖上系出楚國公族,后因吳起變法楚國發(fā)生內(nèi)亂,先人避夷宗之罪遷至宋國蒙地。莊子生平只做過地方漆園吏,因崇尚自由而不應(yīng)同宗楚威王之聘。老子思想的繼承和發(fā)展者。后世將他與老子并稱為“老莊”。他們的哲學(xué)思想體系,被思想學(xué)術(shù)界尊為“老莊哲學(xué)”。代表作品為《莊子》以及名篇有《逍遙游》、《齊物論》等。 ...〔? 莊周的詩文(3篇)莊周的名句(1條)

      軼事典故

      莊周夢蝶
        莊周夢見自己變成一只蝴蝶,飄飄蕩蕩,十分輕松愜意。他這時(shí)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莊周。過一會(huì)兒,他醒來了,對自己還是莊周感到十分驚奇疑惑。他認(rèn)真的想了又想,不知道是莊周做夢變成蝴蝶呢,還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?莊周與蝴蝶一定是有分別的。這便稱之為物我合一吧。

      視權(quán)貴如腐鼠
        《莊子·秋水》載:惠施在梁國作了宰相,莊子去見見這位好朋友。有人報(bào)告惠子,道:“莊子來,是想取代您的相位?!被葑雍芑趴郑扇嗽趪贾兴蚜巳杖?。莊子來見他,道:“南方有只鳥,其名為鹓鶵(一種類似與鳳凰的鳥),您可聽說過?這鹓雛展翅而起。從南海飛向北海,不是梧桐不休息,不是竹子的果實(shí)不吃;不是甜美如醴的泉水不喝。這時(shí),有只貓頭鷹剛抓到一只腐鼠,恰好鹓雛從頭頂飛過。貓頭鷹急忙護(hù)住腐鼠,發(fā)出‘嚇’的怒斥聲。現(xiàn)在您也想因?yàn)槟牧簢鴣韲樜覇???/p>

      寧做自由之龜
        《 莊子·秋水》一天,莊子正在渦水垂釣。楚王委派的二位大夫前來聘請他道:“吾王久聞先生賢名,欲以國事相累。深望先生欣然出山,上以為君王分憂,下以為黎民謀福?!鼻f子持竿不顧,淡然說道:“我聽說楚國有只神龜,被殺死時(shí)已三千歲了。楚王珍藏之以竹箱,覆之以錦緞,供奉在廟堂之上。請問二大夫,此龜是寧愿死后留骨而貴,還是寧愿生時(shí)在泥水中潛行曳尾呢?”二大夫道:“自然是愿活著在泥水中搖尾而行啦?!鼻f子說:“二位大夫請回去吧我也愿在泥水中曳尾而行哩。”

      知魚之樂
        《莊子與惠子游于濠梁》莊子和惠子在橋上游玩,莊子說:“鰷魚游得從容自在,這是魚的快樂呀。”惠子說:“你不是魚,怎么知道魚的快樂呢?”莊子說:“你不是我,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魚的快樂呢?”惠子說:“我不是你,本來就不知道你快樂。而你也不是魚,那你肯定不知道魚的快樂?!鼻f子說:“從最初的話題說起。你說‘你在哪里(安:一意為如何,怎么;一意為在哪里)知道魚的快樂呢’,既然你知道我知道魚的快樂還問我?我是在橋上知道的?!?/p>

      是貧窮,不是潦倒
        《莊子·山木》載:一次,莊子身穿粗布補(bǔ)丁衣服,腳著草繩系住的破鞋,去拜訪魏王。魏王見了他,說:“先生怎如此潦倒???”莊子糾正道:“是貧窮,不是潦倒。士有道德而不能體現(xiàn),才是潦倒;衣破鞋爛,是貧窮,不是潦倒,此所謂生不逢時(shí)也。大王您難道沒見過那騰躍的猿猴嗎?如在高大的楠木、樟樹上,它們則攀緣其枝而往來其上,逍遙自在,即使善射的后羿、蓬蒙再世,也無可奈何。可要是在荊棘叢中,它們則只能危行側(cè)視,怵懼而過了,這并非其筋骨變得僵硬不柔靈了,乃是處勢不便,未足以逞其能也,‘現(xiàn)在我處在昏君亂相之間而欲不潦倒,怎么可能呢?’”

      巧論三劍,一言興邦(非莊子所著)
        戰(zhàn)國時(shí)代,趙國的趙文王特別喜歡劍術(shù)。投其所好的劍士們紛紛前來獻(xiàn)技,以至宮門左右的劍士達(dá)三千人之多。他們?nèi)找乖谮w文王面前相互拚殺。每年為此而死傷的人數(shù)以百計(jì),但趙文王仍興趣不減、好之不厭。于是,民間尚劍之風(fēng)大盛,俠客蜂起,游手好閑之徒日眾,耕田之人日益減少,田園荒蕪,國力漸衰。其他諸侯國意欲乘此機(jī)會(huì)攻打趙國。
        太子趙悝為此憂慮不已,召集左右大臣商量道:“如此下去,必將國破家亡,為別國所制。諸位大臣中,如有既能悅大王之意,又能止劍士相斗者?吾將賞賜千金?!弊笥耶惪谕曊f:”莊子可擔(dān)此任?!碧訂枺骸扒f子是什么人?”一大臣答:“莊子是個(gè)隱士。其才足可經(jīng)邦,其能足可緯國,其辯可以起死回生,其說可以驚天動(dòng)地。如能請他前來,定能順大王之意,又能救民于水火。”于是,太子便派使者帶上千金去請莊子。
        莊子見了使者,聽明來意,說道:“此事何難,竟值千金之賞?”堅(jiān)辭不收千金,而偕使者一道去見太子,問太子道:“太子賜我莊周千金大禮,不知有何指教?”太子道:“聞先生神明,特奉上千金作為您的學(xué)生們一路上來的開銷。先生不收下,我趙悝還敢說什么呢?”莊子說:“聽說太子想要用我莊子的地方,是欲絕棄大王的癖好。倘若臣上勸大王而逆大王之意。則下有負(fù)太子,我也會(huì)受刑而死,要千金何用?假使臣既能上討大王之歡心,下又使太子稱心,我在趙國何求而不得呢?”
        三天后,莊子身穿儒服來見太子。太子便帶他去見趙文王。文王長劍出鞘,白刃相待。莊子氣宇軒昂,神色蕭然。入殿門不趨,見大王不拜。大王道:“太子介紹您來,欲以什么教給寡人?”莊子道:“臣聞大王好劍,故特以劍術(shù)拜見大王?!蓖跽f:“您的劍術(shù)有何特長?”莊子說:“臣之利劍鋒利無比,臣之劍技天下無雙,十步殺一人,千里不留行?!蔽耐趼犃?,大為欣賞,贊道:“天下無敵矣!”道:“夫善舞劍者,示之以虛,開之以利,后之以發(fā),先之以至。愿大王給機(jī)會(huì),讓我得以一試?!蔽耐醯溃骸跋壬倚菹滋?,在館舍待命,等我安排好后,再請先生獻(xiàn)技比劍。”于是,趙文王以比劍選擇高手,連賽七天,死傷者六十余人,得五、六位佼佼者。便讓他們持劍恭候于殿下,請莊子來一決雌雄。莊子欣然前來,趙文王下令:“此六人都是高手,望您大顯身手,一試鋒芒?!鼻f子答道:“盼望好久了!”
        趙文王問:“不知先生要持什么樣的劍?長短何如?”莊子答:“臣持什么劍都可以。不過臣有三劍,專為大王所用。請?jiān)试S我先言后試?!贝笸觞c(diǎn)頭,道:“愿聞三劍究竟何樣?”莊子道:“此三劍分別是:天子劍、諸侯劍、庶人劍?!贝笸鹾闷嫦鄦枺骸疤熳又畡螛??”莊子道:“天子之劍,以燕溪、石城為鋒,齊國、泰山為愕,以晉、衛(wèi)兩國為背,以周、宋兩國為首,以韓、魏兩國為把,包以四夷,裹以四時(shí)、繞以勃海,系以恒山,制以五行,論以刑德,開以陰陽,持以春夏,行以秋冬。此劍直之無前,舉之無上,按之無下,揮之無旁。上決浮云,下絕地維。此劍一出,匡正諸侯,威加四海,德服天下。此即我所謂天子劍也?!?br />  文王聽后,茫然若失。又問:“諸侯之劍何如?”莊子道:“諸侯之劍,以智勇之士為鋒,以清廉之士為愕,以賢良之士為背,以忠圣之士為首,以豪杰之士為把。此劍直之亦不見前,舉之亦不見上,按之亦不見下,揮之亦不見旁。上效法圓天,以順三光;下效法方地,以順?biāo)臅r(shí);中和民意,以安四鄉(xiāng)。此劍一用,如雷霆之震動(dòng),四海之內(nèi),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。此乃諸侯劍也?!蔽耐趼犃?,頻頻點(diǎn)頭。
        文王接著問:“庶人之劍又如何?”莊子道:“庶人之劍,蓬頭突鬢垂冠,濃眉長須者所持也。他們衣服前長后短,雙目怒光閃閃,出語粗俗不堪,相擊于大王之前,上斬脖頸,下刺肝肺。此庶人之比劍,無異于斗雞,─旦不慎,命喪黃泉,于國事無補(bǔ)。今大王坐天子之位卻好庶人之劍,臣竊為大王深感遺憾!”趙文王聽了,馬上起身牽莊子雙手上殿。命廚師殺雞宰羊,好酒好菜款待莊子。趙文王繞桌三圈。莊子見了,道:“大王且請安坐定氣,臣劍事已奏完畢了。”文王坐下,沉思良久。
        趙文王自聽莊子暢論三劍后,三月未出宮門。自此戒絕好劍之痛,一心治理國家。那些劍士自覺再無出頭之日,個(gè)個(gè)心懷憂懼,不久都紛紛逃散或自殺了。

      人生本如是迷茫嗎
        《莊子·齊物論》一天,南郭子綦靠椅而坐,仰天而嘆,沮喪得如失魂落魄一樣。弟子侍立在旁,說:“先生為何噓嘆?人之形體真可以使如槁木,而心固可使如死灰嗎?今之靠椅而坐者,不是昔之靠椅而坐者嗎?”南郭子綦道:“問得好。而今我喪失了自我,你可明白?”弟子道:“自我是什么?弟子愚鈍,實(shí)不明白。”南郭子綦道:“天下萬物,都是彼此相對。故沒有彼就沒有此,沒有你就沒有我,這就是相反相成,可不知是誰使成這樣的?是冥冥之中的道嗎?道又是什么樣子?骨骼、五腑六臟,遍存于一身,自我究是什么?我與誰親近些呢?都喜歡它們,還是有所偏愛?如此,則百骨九竅、五腑六臟彼此有臣妾關(guān)系嗎?如果皆是臣妾,這些臣妾之間到底是相互制約呢?或是輪流為君臣呢?難道其中真有主宰者嗎?唉,人生一旦接受精氣,成就形體,不知不覺中精力就耗盡了。天天與外物爭斗摩擦,精神耗盡象馬飛奔一樣,而自己卻不能制止,不亦太可悲了?終身忙碌而不見成功,頹然疲役而不知?dú)w宿,可不哀邪!雖說身體不死,有何益處?心神也隨身體消亡,可不謂大哀乎!人之生時(shí),本來就這樣茫然嗎?亦或只我獨(dú)覺迷茫而別人都不迷茫嗎?”

      齊一萬物,莫強(qiáng)分別
        弟子問:“人與天地相比,誰大誰小,誰貴誰賤?”莊子道:“人成形于天地,受氣于陰陽,立于天地之間,猶如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一般,實(shí)在太渺小了,又憑什么自尊自大?計(jì)四海之位于天地之間,不似蟻穴之在大漠中乎?計(jì)中國之在海里,不似小米粒之在大倉庫中嗎?天地萬物無數(shù),人不過是其中之一;人與萬物相比,不似毫毛之在馬體乎?”
        弟子似有所悟,道:“先生的意思是山外有山,天外有天吧?”莊子說:“有這方面的意思?!钡茏訂枺骸澳敲次乙蕴斓貫榇?、以毫末為小,可以嗎?”
        莊子道:“不可!任何物體,從度量上講無法窮盡,從存在的時(shí)間上講又無休無止;可以無限地分割下去,來無始,去無終。因此,大智大慧的人對待遠(yuǎn)近的看法是:小而不以為少,大而不以為多,知量上各無窮也。他博通古今:遠(yuǎn)古雖遙不可及,但不感困惑;近雖伸手可及,亦不踮腳去取,知時(shí)間上各無起止也。他知天道有盈虛消長、得失存亡,故得而不喜,失而不憂。他明白天道坦蕩,故生而不悅,死而無憾,知終始之變化也。計(jì)人之所知的東西,遠(yuǎn)不如其所不知的東西多;其生之時(shí),不如其未生之時(shí)長久。以其至小,求窮其至大之域,如此則迷亂而無所獲世。由此觀之,又怎能知道毫末就足以定為至小至細(xì)的界限呢?又怎能知道天地就足以窮盡至大之域呢?”
        弟子道:“我明白了。先生您是說:大中有小,不要以大為大;小中有大,不要以小為小?!鼻f子道:“似不確切。不如說:大上有大,小下有小。大無窮,小亦無窮。”
        弟子問:“那物里物外,怎樣來分別貴賤,怎樣去區(qū)別小大?”莊子道:“站在道的立場去看,萬物無貴無賤;站在物的立場來看,自貴而相賤;以世俗的觀點(diǎn)來看,貴賤不在自己本身,都以外在的榮辱毀譽(yù)作標(biāo)準(zhǔn)。以外在的差別去看,因其所大而大之,則萬物莫不大;因其所小而小之,則萬物莫不小。如果懂得天地如同株米,毫末如同丘山,則無所謂大小之別也。古時(shí)候診堯、舜相禪讓而稱帝,但子之與燕王哈相禪讓而亡國;商湯王、周武王相爭而稱帝,但白公爭奪王位卻自取滅亡。由此觀之,爭讓之禮、堯梁之行,貴賤有時(shí),不一定常貴常賤。大柱可以撞破城門卻不能塞住洞口,用途不同也;騏驥一日奔馳千里,捕鼠不如貍貓,技能有別也;貓頭鷹夜能抓蚤,明察毫末,但白天即使雙目圓睜卻不見丘山,性能有限也。帝王禪接有不同的方式,或同姓相傳,或傳給他姓;三代間繼承的方式也不同,或父子相繼,或興兵討伐。但如不合時(shí)宜,有背世俗。則稱之為篡夫。如合其時(shí),順其俗,則稱之為義士??梢娰F賤有時(shí),不由自主也。我說弟子,你怎能了解貴賤之門、小大之家?”

      入火不熱,沉水不溺
        弟子問:“怎樣才算了解大道的人呢?”莊子道:“了解道的人必定通達(dá)于理,通達(dá)于理的人必定明白權(quán)變,‘明白權(quán)變的人才不會(huì)因外物而害累自己。有至德的人,入火不覺熱,沉水不能溺,寒暑不能害,禽獸不能傷。這是因?yàn)樗苊鞑彀参?,安于禍福,?jǐn)于去就,故沒有什么東西能損害他?!?br />  弟子問:“世士真有至德之人嗎?”莊子說:“孔子即是?!钡茏訂枺骸昂我砸姷??”莊子道:“孔子周游列國,推行仁義,雖到處碰壁,仍堅(jiān)持不懈。其憂國憂民之心,可敬可佩、可歌可泣也。一次,孔子游說到匡地,被衛(wèi)國人層層包圍時(shí),仍彈琴高歌,滿不在乎。路人見孔子,問道:‘老師您有什么可樂的呢?'孔子說:‘過來!我告訴你吧:我早就忌諱貧窮。仍難免潦倒,命運(yùn)所制也;我也早就向往騰達(dá),仍未得富貴,時(shí)運(yùn)所限也。當(dāng)堯舜之時(shí)而天下無窮人,非智得也;當(dāng)繼紂之時(shí)而天下無通達(dá)者,亦非智失也。時(shí)勢使然也。行于水中不避蚊龍,此是漁夫之勇;行于陸上不避獅虎,此乃獵人之勇;白刃交于前,視死若生,此乃烈士之勇;知窮之有命,知通之有時(shí),臨大難而不懼者,圣人之勇也!仲由,你且坐下。我的命運(yùn)自有老天安排!’不一會(huì)兒,有身披銷甲的人走過來,向孔子道歉:‘很對不起先生!我們以為是陽虎,故包圍起來?,F(xiàn)在才明白誤認(rèn)先生了,我們馬上撤退!’孔子可謂通達(dá)權(quán)變的至德之人??!”

      利害唯己,誰貴誰賤
        齧缺問王倪:“你知道各種事物相互間總有共同的地方嗎?” 王倪說:“我怎么知道呢!” 齧缺又問:“你知道你所不知道的東西嗎?” 王倪回答說:“我怎么知道呢!” 齧缺接著又問:“那么各種事物便都無法知道了嗎?”
        王倪回答:“我怎么知道呢!雖然這樣,我還是試著來回答你的問題。你怎么知道我所說的知道不是不知道呢?你又怎么知道我所說的不知道不是知道呢?我還是先問一問你:人們睡在潮濕的地方就會(huì)腰部患病甚至釀成半身不遂,泥鰍也會(huì)這樣嗎?人們住在高高的樹木上就會(huì)心驚膽戰(zhàn)、惶恐不安,猿猴也會(huì)這樣嗎?人、泥鰍、猿猴三者究竟誰最懂得居處的標(biāo)準(zhǔn)呢?人以牲畜的肉為食物,麋鹿食草芥,蜈蚣嗜吃小蛇,貓頭鷹和烏鴉則愛吃老鼠,人、麋鹿、蜈蚣、貓頭鷹和烏鴉這四類動(dòng)物究竟誰才懂得真正的美味?猿猴把狙當(dāng)作配偶,麋喜歡與鹿交配,泥鰍則與魚交尾。毛嬙和麗姬,是人們稱道的美人了,可是魚兒見了她們深深潛入水底,鳥兒見了她們高高飛向天空,麋鹿見了她們撤開四蹄飛快地逃離。人、魚、鳥和麋鹿四者究竟誰才懂得天下真正的美色呢?以我來看,仁與義的端緒,是與非的途徑,都紛雜錯(cuò)亂,我怎么能知曉它們之間的分別!”
        齧缺說:“你不了解利與害,道德修養(yǎng)高尚的至人難道也不知曉利與害嗎?”
        王倪說:“進(jìn)入物我兩忘境界的至人實(shí)在是神妙不測??!林澤焚燒不能使他感到熱,黃河、漢水封凍了不能使他感到冷,迅疾的雷霆劈山破巖、狂風(fēng)翻江倒海不能使他感到震驚。假如這樣,便可駕馭云氣,騎乘日月,在四海之外遨游,死和生對于他自身都沒有變化,何況利與害這些微不足道的端緒呢!”

      逞能辯論,終于徒勞
        弟子問:“辯論可否確定是非?”莊子答道:“假使我與你辯論,你勝了我,你就果真是,我就一定非嗎?我勝了你,我就一定是,你就一定非嗎?我倆有一個(gè)是,有一個(gè)非嗎?亦或都是,亦或都非嗎?我與你無法判斷,則人各執(zhí)己見,有所不明也。那我們請誰來訂正呢?請意見與你相同的人來裁判,既與你相同了,怎能判定呢?請意見與我相同的人來裁決,既與我相同了,怎能判決呢?請意見與我你都不同的人來裁決,既與你我都不同,又怎能斷定你我究竟誰是誰非呢?請意見與你我都相同的人來裁決,既與你我都相同了,又怎能裁定?那么我與你與人都不能確定誰是誰非,再又靠誰來判定呢?”
        弟子深感困惑苦惱,問:“那怎么對待是非問題呢?”莊子道:“事物皆有兩面。從彼方面看,無不是彼,從此方面看,無不是此。自彼方看問題看不清楚,自此方看問題則很明白。故彼出于此,因彼而有此,彼此并生也。既然這樣,那么方生方死,方死方生;方可方不可,方不可方可;因是因非,因非因是。因此圣人不拘泥于是非之途,而明照于天道。此亦彼也,彼亦此也。彼亦有一是非,此亦有一是非,果真有彼此嗎?果真無彼此嗎?如彼此俱空,是非兩幻,彼此不對立而互為偶,則道存于其中了。這就叫道樞。執(zhí)道樞而立于環(huán)中,以應(yīng)無窮。是亦一無窮,非亦一無窮。以道言之,是無定是,非無定非。照之以自然之明,而不固執(zhí)我見,則無是非之說也。天地一指也,萬物一馬也??珊蹩?,不可乎不可。道行之而成路,物稱之而有名。物固有所然,物固有所可。無物不然,無物不可。因此,粗與細(xì),丑與美,正與斜,道通為一。其分也,成也;其成也,毀也。凡物無成與毀,復(fù)通為一。唯有曠達(dá)者知通為一!”

      方今之時(shí),僅免刑焉
        一天,莊子偕弟子穿行在崇山峻嶺之中。時(shí)值秋冬之際,萬木凋零,枯草遍野,黃葉漫卷,烏鴉哀號(hào)。莊子破帽遮頭,舊衣裹身,腳穿爛麻草鞋,踩著崎嶇的山路,迎著蕭瑟的秋風(fēng),望著慘淡的夕陽,不禁仰天長嘯、放聲高歌道:
        鳳兮鳳兮,何如德之衰也!
        來世不可待,往世不可追也。
        天下有道,圣人成焉;
        天下無道;圣人生焉!
        方今之時(shí),僅免刑焉!
        福輕干羽,莫之知載;
        禍重于地,莫之知避。
        已乎,已乎!臨人以德。
        殆乎,殆乎!畫地而趨。
        迷陽迷陽,無傷吾行。
        吾行卻曲、無傷吾足。
        至樂無樂,至譽(yù)無譽(yù)
        弟子不解,問道:“先生一向樂觀大度,今日為何悲歌哀嘆?”莊子道:“天下有至樂的國土嗎?有可以養(yǎng)生全身的訣竅沒有?身處當(dāng)今亂世,干什么正當(dāng),不干什么無兇?住在哪兒為安,逃向哪兒無險(xiǎn)?依就什么可靠,舍棄什么無憂?喜歡什么合理,厭惡什么無禍?”。弟子道:“天下人所尊崇的,是富貴、長壽、美麗;所喜好的,是身安、厚味、美色、美服、音樂;所鄙棄的,是貧賤、病夭、丑陋;所苦惱的,是身不得安逸、口不得厚昧、身不得美服、眼不得好色,耳不得好音樂。以上不就是常人的好惡避就、養(yǎng)生全身的道理嗎?先生還有何高見?”
        莊子道:“倘若不能如愿,則大憂而懼,其對待生命的態(tài)度,豈不是很愚蠢?想那貪富者,辛苦勞作,積財(cái)很多而不能用盡,其養(yǎng)身之法是知外而不知內(nèi);想那求貴者,夜以繼日,思慮好壞,其養(yǎng)身之法是知疏而不知密。人之生也,與憂俱生,壽者昏昏,久憂不死,何苦呢?其養(yǎng)生之法是知遠(yuǎn)而不知近?!钡茏拥溃骸跋壬?,是說富貴、長壽等都是外在的東西,都不足以真正地養(yǎng)生。對吧?”
        莊子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又道:“烈士是為天下所稱贊的人,未足以保全己身。你說烈士是該稱善還是不該稱善?若以為善,不能保全自己;若不以為善,卻能保全他人。古人道:忠諫不聽,則閉口莫爭。伍子胥忠諫強(qiáng)爭,結(jié)果被吳王害了性命;如不爭,伍子胥又難成忠臣之名。你說怎樣作才算善行?”
        弟子似有所悟:“先生是說:名可害生,追求美名并非養(yǎng)生之道?”
        莊子未置可否,繼續(xù)說:“今世俗之所作與所樂者,我也不知其樂果真是樂,果真不樂?我看世俗之所樂,不過是舉世群起追趕時(shí)髦,蜂涌向前如被鞭之羊,洋洋自得而不知何求,都自以為樂,我也不知是否真樂。不過,我視無為恬淡方是真樂,而世俗卻不以為然,以為是大苦?!?br />  弟子道:“我明白了。先生認(rèn)為:至樂無樂,至譽(yù)無譽(yù)?!?br />  莊子道:“對,對!無樂方為至樂,無為方可保命。天下是非果未定也,不過,無為可以定是非。至樂活身,唯有無為可以保命。為何這么說呢?你想:天無為而自清,地?zé)o為而自運(yùn)。此兩無為相合,萬物皆化生?;谢信谂?,不知所由;恍恍惚惚,不知所出;萬物紛紜,皆從無為而生。因此,天地?zé)o為而無不為,人誰能體會(huì)到無為的益處呢?”

      無用之用,方是大用
        莊子與弟子,走到一座山腳下,見一株大樹,枝繁葉茂,聳立在大溪旁,特別顯眼。但見這樹:其粗百尺,其高數(shù)千丈,直指云霄;其樹冠寬如巨傘,能遮蔽十幾畝地。莊子忍不住問伐木者:“請問師傅,如此好大木材,怎一直無人砍伐?以至獨(dú)獨(dú)長了幾千年?”伐木者似對此樹不屑一顧,道:“這何足為奇?此樹是一種不中用的木材。用來作舟船,則沉于水;用來作棺材,則很快腐爛;用來作器具,則容易毀壞;用來作門窗,則脂液不干;用來作柱子,則易受蟲蝕,此乃不成材之木。不材之木也,無所可用,故能有如此之壽?!?br />  聽了此話,莊子對弟子說:“此樹因不材而得以終其天年,豈不是無用之用,無為而于己有為?”弟子恍然大悟,點(diǎn)頭不已。莊子又說:“樹無用,不求有為而免遭斤斧;白額之牛,亢曼之豬,痔瘡之人,巫師認(rèn)為是不祥之物,故祭河神才不會(huì)把它們投進(jìn)河里;殘廢之人,征兵不會(huì)征到他,故能終其天年。形體殘廢,尚且可以養(yǎng)身保命,何況德才殘廢者呢?樹不成材,方可免禍;人不成才,亦可保身也?!鼻f子愈說愈興奮,總結(jié)性地說,“山木,自寇也;膏火,自煎也。桂可食,故伐之;漆可用,故割之。人皆知有用之用,卻不知無用之用也?!?/p>

      一龍一蛇,與時(shí)俱化
        師徒二人出了山,留宿于莊子故友之家。主人很高興,命兒子殺鴈款待。兒子問:“一鴈能鳴,一鴈不能鳴,請問殺哪只?”主人道:“當(dāng)然殺不能鳴的。”第二天,出了朋友之家,沒走多遠(yuǎn),弟子便忍不住問道:“昨日山中之木,因不材得終其天年;今主人之鴈,因不材被殺。弟子糊涂,請問:先生將何處?”莊子笑道:“我莊子將處于材與不材之間。材與不材之間,似是而非,仍難免于累……”莊子欲言又止,弟子急待下文:“那又怎處世呢?有材不行,無材也不行,材與不材也不行,究竟如何是好?”
        莊子沉思片刻,仰頭道:“如乘道德而浮游則不然:無譽(yù)無毀,一龍一蛇,與時(shí)俱化,而不肯專為。一下一上,以和為量,浮游于萬物之初,物物而不物于物,則還有什么可累的呢?此神農(nóng)、黃帝之法則也。至于物之性、人倫之情則不然:成則毀,銳則挫,尊則議,有為則虧,賢則厚,不肖則欺。怎能免累呢?弟子記住,唯道德之鄉(xiāng)才逍遙啊!”
        弟子道:“道德之鄉(xiāng),人只能神游其中;當(dāng)今亂世,人究竟怎樣安息?”莊子道:“你知道鵪鶉、鳥是怎樣飲食起居的嗎?”
        弟子道:“先生的意思是說:人應(yīng)象鵪鶴一樣起居、以四海為家,居無常居,隨遇而安;象鳥一樣飲食:不擇精粗,不挑肥瘦,隨吃而飽;象飛鳥一樣行走:自在逍遙,不留痕跡?”莊子微笑著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

      死亦可樂
        莊子騎著一匹瘦馬,慢慢行走在通向楚國的古道上。凜冽的西風(fēng)撲打著莊子瘦削的面孔,掀起他蕭瑟的鬢發(fā)。莊子顧目四野,但見哀鴻遍野,骷髏遍地,一片兵荒馬亂后的悲慘景象。夕陽西下,暮野四合。莊子走到一顆枯藤纏繞的老樹下,驚起樹上幾只昏鴉盤旋而起,聒噪不休。莊子把馬系好后,想找塊石頭坐下休息,忽見樹下草叢中有一個(gè)骷髏。莊子走近去,用馬鞭敲了敲,問它道:“先生是貪生患病而落到此地步的嗎?還是國破家亡、刀斧所誅而落到此地步的呢?先生是因有不善之行、愧對父母妻子而自殺才到這地步的嗎?還是因凍餒之患而落到此地步的呢?亦或是壽終正寢所致?”說完,拿過一骷髏,枕之而臥。不一會(huì)兒,便呼呼入睡。
        半夜時(shí),骷髏出現(xiàn)在莊子夢中,說道:“先生,剛才所問,好像辯士的口氣。你所談的那些情況,皆是生人之累,死后則無此煩累了。您想聽聽死之樂趣嗎?”莊子答:“當(dāng)然。”骷髏說:“死,無君于上,無臣于下,亦無四時(shí)之事。從容游佚,以天地為春秋。即使南面稱王之樂,亦不能相比也?!鼻f子不信,問:“如果讓閻王爺使你復(fù)生,還你骨肉肌膚,還你父母、妻子、鄉(xiāng)親、朋友,您愿意嗎?”骷髏現(xiàn)出愁苦的樣子,道:“吾安能棄南面王樂而復(fù)為人間之勞乎!”

      鼓盆而歌,送妻升遐
        回家不到一年,莊子的妻子就病死了。好朋友惠子前來吊唁,見莊子正盤腿坐地,鼓盆而歌?;葑迂?zé)問道:“人家與你夫妻一場,為你生子、養(yǎng)老、持家。如今去世了,你不哭亦足矣,還鼓盆而歌,豈不太過分、太不近人情了嗎?”莊子說:“不是這意思。她剛死時(shí),我怎會(huì)獨(dú)獨(dú)不感悲傷呢?思前想后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仍是凡夫俗子,不明生死之理,不通天地之道。如此想來,也就不感悲傷了?!?br />  惠子仍憤憤不平,質(zhì)問道:“生死之理又如何?”莊子說道:“察其生命之始,而本無生;不僅無生也,而本無形;不僅無形也,而本無氣。陰陽交雜在冥茫之間,變而有氣,氣又變而有形,形又變而有生,今又變而為死。故人之生死變化,猶如春夏秋冬四時(shí)交替也。她雖死了,人仍安然睡在天地巨室之中,而我竟還悲哀地隨而哭之,自以為是不通達(dá)命運(yùn)的安排,故止哀而歌了。”
        惠子說:“理雖如此,情何以堪?”莊子道:“死生,命也;其有夜旦之常,天也。汝身非汝有也,是天地之委(托付給)形也;生非汝有,是天地之委和也;性命非汝有,是天地之委順也;孫子非汝有,是天地之委蛻也,故生者,假借也;假借它而成為生命的東西,不過是塵垢。死生猶如晝夜交替,故生不足喜,死不足悲。死生都是一氣所化,人情不了解此理,故有悲樂之心生。既明其中道理,以理化情,有什么不堪忍受的呢?況且得者,時(shí)也;失者,順也。安時(shí)而處順,哀樂不能人也?!?/p>

      安時(shí)處順,窮通自樂
        轉(zhuǎn)眼又去數(shù)年,也到了莊子大限之日。弟子侍立床前,泣語道:“偉哉造化!又將把您變成什么呢?將送您到何處去呢?化您成鼠肝嗎?化您成蟲臂嗎?”莊子道:“父母于子,令去東西南北,子唯命是從。陰陽于人,不啻于父母。它要我死而我不聽,我則是忤逆不順之人也,有什么可責(zé)怪它的呢?夫大塊載我以形,勞我以生,逸我以老,息我以死,故善待吾生者,亦同樣善待我死也。弟子該為我高興才是?。 ?br />  弟子聽了,竟嗚咽有聲,情不自禁。莊子笑道:“你不是不明白:生也死之徒,死也生之始。人之生,氣之聚也。聚則為生,散則為死。死生為伴,通天一氣,你又何必悲傷?”
        弟子道:“生死之理,我何尚不明。只是我跟隨您至今,受益匪淺,弟子卻無以為報(bào)。想先生貧困一世,死后竟沒什么陪葬。弟子所悲者,即為此也!”莊子坦然微笑,說道:“我以天地作棺槨,以日月為連璧,以星辰為珠寶,以萬物作陪葬。我的葬具豈不很完備嗎?還有比這更好更多的陪葬嗎?”弟子道:“沒有棺槨、我擔(dān)心烏鴉、老鷹啄食先生?!鼻f子平靜笑道:“在地上被烏鴉、老鷹吃掉,在地下被螻蟻、老鼠吃掉,二者有什么兩樣?奪烏鴉、老鷹之食而給螻蟻、老鼠,何必這樣偏心呢?”
        莊子的一生,正如他自己所言:不刻意而高,無仁義而修;無功名而治,無江海而閑;不道引而壽,無不忘也,無不有也;其生也天行,其死也物化;靜而與陰同德,動(dòng)而與陽同波;不為福先,不為禍?zhǔn)迹黄渖舾?,其死若休,淡然?dú)與神明居。莊子者,古之博大真人哉!

      逍遙游(節(jié)選)

      先秦莊周

        北冥有魚,其名為鯤。鯤之大,不知其幾千里也?;鵀轼B,其名為鵬。鵬之背,不知其幾千里也,怒而飛,其翼若垂天之云。是鳥也,海運(yùn)則將徙于南冥。南冥者,天池也?!洱R諧》者,志怪者也。《諧》之言曰:“鵬之徙于南冥也,水擊三千里,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,去以六月息者也。”野馬也,塵埃也,生物之以息相吹也。天之蒼蒼,其正色邪?其遠(yuǎn)而無所至極邪?其視下也,亦若是則已矣。且夫水之積也不厚,則其負(fù)大舟也無力。覆杯水于坳堂之上,則芥為之舟;置杯焉則膠,水淺而舟大也。風(fēng)之積也不厚,則其負(fù)大翼也無力。故九萬里,則風(fēng)斯在下矣,而后乃今培風(fēng);背負(fù)青天而莫之夭閼者,而后乃今將圖南。

        北冥有魚,其名為鯤。鯤之大,不知其幾千里也?;鵀轼B,其名為鵬。鵬之背,不知其幾千里也,怒而飛,其翼若垂天之云。是鳥也,海運(yùn)則將徙于南冥。南冥者,天池也?!洱R諧》者,志怪者也。《諧》之言曰:“鵬之徙于南冥也,水擊三千里,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,去以六月息者也。”野馬也,塵埃也,生物之以息相吹也。天之蒼蒼,其正色邪?其遠(yuǎn)而無所至極邪?其視下也,亦若是則已矣。且夫水之積也不厚,則其負(fù)大舟也無力。覆杯水于坳堂之上,則芥為之舟;置杯焉則膠,水淺而舟大也。風(fēng)之積也不厚,則其負(fù)大翼也無力。故九萬里,則風(fēng)斯在下矣,而后乃今培風(fēng);背負(fù)青天而莫之夭閼(è)者,而后乃今將圖南。

      胠篋

      先秦莊周

        將為胠篋、探囊、發(fā)匱之盜而為守備,則必?cái)z緘縢、固扃鐍;此世俗之所謂知也。然而巨盜至,則負(fù)匱、揭篋、擔(dān)囊而趨;唯恐緘縢扃鐍之不固也。然則鄉(xiāng)之所謂知者,不乃為大盜積者也?

        故嘗試論之,世俗之所謂知者,有不為大盜積者乎?所謂圣者,有不為大盜守者乎?何以知其然邪?昔者齊國鄰邑相望,雞狗之音相聞,罔罟之所布,耒耨之所刺,方二千余里。闔四竟之內(nèi),所以立宗廟、社稷,治邑、屋、州、閭、鄉(xiāng)、曲者,曷嘗不法圣人哉?然而田成子一旦殺齊君而盜其國。所盜者豈獨(dú)其國邪?并與其圣知之法而盜之。故田成子有乎盜賊之名,而身處堯舜之安,小國不敢非,大國不敢誅,專有齊國。則是不乃竊齊國,并與其圣知之法,以守其盜賊之身乎?

      庖丁解牛

      先秦莊周

        吾生也有涯,而知也無涯。以有涯隨無涯,殆已!已而為知者,殆而已矣!為善無近名,為惡無近刑。緣督以為經(jīng),可以保身,可以全生,可以養(yǎng)親,可以盡年。

        庖丁為文惠君解牛,手之所觸,肩之所倚,足之所履,膝之所踦,砉然向然,奏刀騞然,莫不中音。合于《桑林》之舞,乃中《經(jīng)首》之會(huì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