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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首頁 > 古籍 > 左傳詩人 > 昭公·昭公二十五年

      昭公·昭公二十五年

      左丘明Ctrl+D 收藏本站

      原文

        【經(jīng)】二十五年春,叔孫□若如宋。夏,叔詣會晉趙鞅、宋樂大心,衛(wèi)北宮喜、鄭游吉、曹人、邾人、滕人、薛人、小邾人于黃父。有鴝鵒來巢。秋七月上辛,大雩;季辛,又雩。九月己亥,公孫于齊,次于陽州。齊侯唁公于野井。冬十月戊辰,叔孫□若卒。十有一月己亥,宋公佐卒于曲棘。十有二月,齊侯取鄆。

        【傳】二十五年春,叔孫□若聘于宋,桐門右?guī)熞娭?。語,卑宋大夫,而賤司城氏。昭子告其人曰:「右?guī)熎渫龊?!君子貴其身而后能及人,是以有禮。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賤其宗,是賤其身也,能有禮乎?無禮必亡?!?/p>

        宋公享昭子,賦《新宮》。昭子賦《車轄》。明日宴,飲酒,樂,宋公使昭子右坐,語相泣也。樂祁佐,退而告人曰:「今茲君與叔孫,其皆死乎?吾聞之:『哀樂而樂哀,皆喪心也。』心之精爽,是謂魂魄?;昶侨ブ我阅芫茫俊?/p>

        季公若之姊為小邾夫人,生宋元夫人,生子以妻季平子。昭子如宋聘,且逆之。公若從,謂曹氏勿與,魯將逐之。曹氏告公,公告樂祁。樂祁曰:「與之。如是,魯君必出。政在季氏三世矣,魯君喪政四公矣。無民而能逞其志者,未之有也。國君是以鎮(zhèn)撫其民。《詩》曰:『人之云亡,心之憂矣。』魯君失民矣,焉得逞其志?靖以待命猶可,動必憂?!?/p>

        夏,會于黃父,謀王室也。趙簡子令諸侯之大夫輸王粟,具戍人,曰:「明年將納王。」子大叔見趙簡子,簡子問揖讓周旋之禮焉。對曰:「是儀也,非禮也?!购喿釉唬骸父覇柡沃^禮?」對曰:「吉也聞諸先大夫子產(chǎn)曰:『夫禮,天之經(jīng)也。地之義也,民之行也?!惶斓刂?jīng),而民實則之。則天之明,因地之性,生其六氣,用其五行。氣為五味,發(fā)為五色,章為五聲,淫則昏亂,民失其性。是故為禮以奉之:為六畜、五牲、三犧,以奉五味;為九文、六采、五章,以奉五色;為九歌、八風、七音、六律,以奉五聲;為君臣、上下,以則地義;為夫婦、外內(nèi),以經(jīng)二物;為父子、兄弟、姑姊、甥舅、昏媾、姻亞,以象天明,為政事、庸力、行務,以從四時;為刑罰、威獄,使民畏忌,以類其震曜殺戮;為溫慈、惠和,以效天之生殖長育。民有好、惡、喜、怒、哀、樂,生于六氣。是故審則宜類,以制六志。哀有哭泣,樂有歌舞,喜有施舍,怒有戰(zhàn)斗;喜生于好,怒生于惡。是故審行信令,禍福賞罰,以制死生。生,好物也;死,惡物也;好物,樂也;惡物,哀也。哀樂不失,乃能協(xié)于天地之性,是以長久。」簡子曰:「甚哉,禮之大也!」對曰:「禮,上下之紀,天地之經(jīng)緯也,民之所以生也,是以先王尚之。故人之能自曲直以赴禮者,謂之成人。大,不亦宜乎?」簡子曰:「鞅也請終身守此言也。」宋樂大心曰:「我不輸粟。我于周為客?」若之何使客?」晉士伯曰:「自踐土以來,宋何役之不會,而何盟之不同?曰『同恤王室』,子焉得辟之?子奉君命,以會大事,而宋背盟,無乃不可乎?」右?guī)煵桓覍?,受牒而退。士伯告簡子曰:「宋右?guī)煴赝?。奉君命以使,而欲背盟以干盟主,無不祥大焉?!?/p>

        『有鴝鵒來巢』,書所無也。師己曰:「異哉!吾聞文、武之世,童謠有之,曰:『鴝之鵒之,公出辱之。鴝鵒之羽,公在外野,往饋之馬。鴝鵒跦跦,公在乾侯,征褰與襦。鴝鵒之巢,遠哉遙遙。稠父喪勞,宋父以驕。鴝鵒鴝鵒,往歌來哭?!煌{有是,今鴝鵒來巢,其將及乎?」

        秋,書再雩,旱甚也。

        初,季公鳥娶妻于齊鮑文子,生甲。公鳥死,季公亥與公思展與公鳥之臣申夜姑相其室。及季姒與饔人檀通,而懼,乃使其妾抶己,以示秦遄之妻,曰:「公若欲使余,余不可而抶余?!褂衷V于公甫,曰:「展與夜姑將要余?!骨丶б愿婀c公甫告平子。平子拘展于卞而執(zhí)夜姑,將殺之。公若泣而哀之,曰:「殺是,是殺余也?!箤橹?。平子使豎勿內(nèi),日中不得請。有司逆命,公之使速殺之。故公若怨平子。

        季、郤之雞斗。季氏介其雞,郤氏為之金距。平子怒,益宮于郤氏,且讓之。故郤昭伯亦怨平子。臧昭伯之從弟會,為讒于臧氏,而逃于季氏,臧氏執(zhí)旃。平子怒,拘臧氏老。將褅于襄公,萬者二人,其眾萬于季氏。臧孫曰:「此之謂不能庸先君之廟。」大夫遂怨平子。公若獻弓于公為,且與之出射于外,而謀去季氏。公為告公果、公賁。公果、公賁使侍人僚柤告公。公寢,將以戈擊之,乃走。公曰:「執(zhí)之?!挂酂o命也。懼而不出,數(shù)月不見,公不怒。又使言,公執(zhí)戈懼之,乃走。又使言,公曰:「非小人之所及也?!构匝?,公以告臧孫,臧孫以難。告郤孫,郤孫以可,勸。告子家懿伯,懿伯曰:「讒人以君僥幸,事若不克,君受其名,不可為也。舍民數(shù)世,以求克事,不可必也。且政在焉,其難圖也?!构酥?。辭曰:「臣與聞命矣,言若泄,臣不獲死?!鼓损^于公。

        叔孫昭子如闞,公居于長府。九月戊戌,伐季氏,殺公之于門,遂入之。平子登臺而請曰:「君不察臣之罪,使有司討臣以干戈,臣請待于沂上以察罪。」弗許。請囚于費,弗許。請以五乘亡,弗許。子家子曰:「君其許之!政自之出久矣,隱民多取食焉。為之徒者眾矣,日入慝作,弗可知也。眾怒不可蓄也,蓄而弗治,將溫。溫畜,民將生心。生心,同求將合。君必悔之?!垢ヂ?。郤孫曰:「必殺之?!构灌S孫逆孟懿子。叔孫氏之司馬鬷戾言于其眾曰:「若之何?」莫對。又曰:「我,家臣也,不敢知國。凡有季氏與無,于我孰利?」皆曰:「無季氏,是無叔孫氏也?!刽i戾曰:「然則救諸!」帥徒以往,陷西北隅以入。公徒釋甲,執(zhí)冰而踞。遂逐之。孟氏使登西北隅,以望季氏。見叔孫氏之旌,以告。孟氏執(zhí)郈昭伯,殺之于南門之西,遂伐公徒。子家子曰:「諸臣偽劫君者,而負罪以出,君止。意如之事君也,不敢不改。」公曰:「余不忍也?!古c臧孫如墓謀,遂行。

        己亥,公孫于齊,次于陽州。齊侯將唁公于平陰,公先于野井。齊侯曰:「寡人之罪也。使有司待于平陰,為近故也?!箷唬骸腹珜O于齊,次于陽州,齊侯唁公于野井。」禮也。將求于人,則先下之,禮之善物也。齊侯曰:「自莒疆以西,請致千社,以待君命。寡人將帥敝賦以從執(zhí)事,唯命是聽,君之憂,寡人之憂也?!构病W蛹易釉唬骸柑斓摬辉?,天若胙君,不過周公,以魯足矣。失魯,而以千社為臣,誰與之立」且齊君無信,不如早之晉。」弗從。臧昭伯率從者將盟,載書曰:「戮力壹心,好惡同之。信罪之有無,繾綣從公,無通外內(nèi)?!挂怨咀蛹易?。子家子曰:「如此,吾不可以盟,羈也不佞,不能與二三子同心,而以為皆有罪。或欲通外內(nèi),且欲去君。二三子好亡而惡定,焉可同也?陷君于難,罪孰大焉?通外內(nèi)而去君,君將速入,弗通何為?而何守焉?」乃不與盟。

        昭子自闞歸,見平子。平子稽顙,曰:「子若我何?」昭子曰:「人誰不死?子以逐君成名,子孫不忘,不亦傷乎!將若子何?」平子曰:「茍使意如得改事君,所謂生死而肉骨也?!拐炎訌墓邶R,與公言。子家子命適公館者執(zhí)之。公與昭子言于幄內(nèi),曰將安眾而納公。公徒將殺昭子,伏諸道。左師展告公,公使昭子自鑄歸。平子有異志。冬十月辛酉,昭子齊于其寢,使祝宗祈死。戊辰,卒。左師展將以公乘馬而歸,公徒執(zhí)之。

        壬申,尹文公涉于鞏,焚東訾,弗克。

        十一月,宋元公將為公故如晉。夢大子欒即位于廟,己與平公服而相之。旦,召六卿。公曰:「寡人不佞,不能事父兄,以為二三子憂,寡人之罪也。若以群子之靈,獲保首領(lǐng)以沒,唯是匾柎所以藉干者,請無及先君?!怪賻讓υ唬骸妇粢陨琊⒅?,私降昵宴,群臣弗敢知。若夫宋國之法,死生之度,先君有命矣。群臣以死守之,弗敢失隊。臣之失職,常刑不赦。臣不忍其死,君命只辱。」宋公遂行。己亥,卒于曲棘。

        十二月庚辰,齊侯圍鄆。

        初,臧昭伯如晉,臧會竊其寶龜僂句,以卜為信與僭,僭吉。臧氏老將如晉問,會請往。昭伯問家故,盡對。及內(nèi)子與母弟叔孫,則不對。再三問,不對。歸,及郊,會逆,問,又如初。至,次于外而察之,皆無之。執(zhí)而戮之,逸,奔郤。郤魴假使為賈正焉。計于季氏。臧氏使五人以戈盾伏諸桐汝之閭。會出,逐之,反奔,執(zhí)諸季氏中門之外。平子怒,曰:「何故以兵入吾門?」拘臧氏老。季、臧有惡。及昭伯從公,平子立臧會。會曰:「僂句不馀欺也?!?/p>

        楚子使薳射城州屈,復茄人焉。城丘皇,遷訾人焉。使熊相衣某郭巢,季然郭卷。子大叔聞之,曰:「楚王將死矣。使民不安其土,民必憂,憂將及王,弗能久矣。」

      譯文及注釋

        二十五年春季,叔孫婼到宋國聘問。桐門右?guī)熃右娝勗?,右?guī)熆床黄鹚螄拇蠓?,并且輕視司城氏。叔孫婼告訴他的手下人說:“右?guī)熆峙乱油霭?!君子尊重他自己,然后能及于別人,因此有禮?,F(xiàn)在這個人對他們的大夫和宗族都不加尊重,這是輕視他自己,能夠有禮嗎?無禮必定逃亡?!?/p>

        宋元公設(shè)享禮招待叔孫婼,賦《新宮》這首,叔孫婼賦《車轄》這首詩。第二天設(shè)宴,喝酒,很高興,宋元公讓昭子坐在右邊,說著話就相對掉下了眼淚。樂祁幫著主持宴會,退下去告訴別人說:“今年國君和叔孫恐怕都要死了吧!我聽說:‘該高興的時候悲哀,而該悲哀的時候高興,這都是心意喪失?!牡木A神明,這就叫魂魄,魂魄離去了,怎么能活得久長?”

        季公若的姐姐是小邾君夫人,生了宋元公夫人,宋元公夫人生了個女兒,嫁給季平子,叔孫婼到宋國行聘,并且迎親。季公若跟隨前去,告訴宋元公夫人讓她不要答應親事,因為魯國正在準備趕走季平子。宋元公夫人告訴宋元公,宋元公告訴樂祁,樂祁說:“給他。如果像所說的那樣,魯國國君一定要逃往國外。政權(quán)掌握在季氏手中已經(jīng)三代了,魯國國君喪失政權(quán)已經(jīng)四代了。失掉民心而能滿足他愿望的,還沒有過。國君因此才鎮(zhèn)撫他的百姓?!对姟氛f:‘人才的喪失,就是心頭的憂慮。’魯國國君已經(jīng)失去了民心,哪里能實現(xiàn)他的愿望?安靜地等待天命還可以,有所舉動必定造成憂患?!?/p>

        夏季,魯國子太叔和晉國趙鞅、宋國樂大心、衛(wèi)國北宮喜、鄭國游吉、曹人、邾人、滕人、薛人、小邾人在黃父會見,這是為了商量安定王室。趙鞅命令諸侯的大夫向周敬王輸送糧食、準備戍守的將士,說:“明年將要送天子回去?!?/p>

        子太叔進見趙簡子,趙簡子向他詢問揖讓、周旋的禮節(jié)。子太叔回答說:“這是儀,不是禮。”趙簡子說:“謹敢請問什么叫禮?”子太叔回答說:“吉曾經(jīng)聽到先大夫子產(chǎn)說:‘禮,是上天的規(guī)范,大地的準則,百姓行動的依據(jù)?!斓氐囊?guī)范,百姓就加以效法,效法上天的英明,依據(jù)大地的本性,產(chǎn)生了上天的六氣,使用大地的五行。氣是五種味道,表現(xiàn)為五種顏色,顯示為五種聲音,過了頭就昏亂,百姓就失掉本性,因此制作了禮用來使它有所遵循:制定了六畜、五牲、三犧,以使五味有所遵循。制定九文、六采、五章,以使五色有所遵循。制定九歌、八風、七音、六律,以使五聲有所遵循。制定君臣上下的關(guān)系,以效法大地的準則。制定夫婦內(nèi)外的關(guān)系,以規(guī)范兩種事物。制定父子、兄弟、姑姊、甥舅、翁婿、連襟的關(guān)系,以象征上天的英明。制定政策政令、農(nóng)工管理、行動措施,以隨順四時。制定刑罰、牢獄讓百姓害怕,以模仿雷電的殺傷。制定溫和慈祥的措施,以效法上天的生長萬物。百姓有好惡、喜怒、哀樂,它們以六氣派生,所以要審慎地效法,適當?shù)啬7?,以制約六志。哀痛有哭泣,歡樂有歌舞,高興有施舍,憤怒有戰(zhàn)斗。高興從愛好而來,憤怒從討厭而來。所以要使行動審慎、使命令有信用,用禍福賞罰,來制約死生。生,是人們喜好的事情。死,是人們討厭的事物。喜好的事物,是歡樂。討厭的事物,是哀傷。歡樂不失于禮,就能協(xié)調(diào)天地的本性,因此能夠長久。’”趙簡子說:“禮的偉大達到極點!”子太叔回答說:“禮,是上下的綱紀,天地的準則,百姓所生存的依據(jù),因此先王尊崇它,所以人們能夠從不同的天性經(jīng)過自我修養(yǎng)改造或者直接達到禮的,就叫做完美無缺的人。它的偉大,不也是適宜的嗎?”趙簡子說:“我趙鞅啊,請求一輩子遵循這些話?!?/p>

        宋國的樂大心說:“我們不給天子送糧食,我們對周朝來說是客人,為什么要指使客人送糧食?”晉國的士伯說:“從踐土結(jié)盟以來,宋國有哪一次戰(zhàn)役不參加,又有哪一次結(jié)盟不在一起?盟辭說‘一起為王室操心’,您哪里能躲開?您奉了君王的命令,來參加這重大的事件,而宋國倒違背盟約,恐怕不可以吧!”樂大心不敢回答,接受了簡札退出去。士伯告訴趙簡子說:“宋國的右?guī)煴厝惶油觥7盍藝拿畛鍪?,而想要背棄盟約以觸犯盟主,沒有比這再大的不吉祥了。”

        “有鸜鵒來巢”,這是過去所沒有記載的事情。師己說:“怪呀!我聽說文王、成王的時代,童謠有這樣的話說:‘鸜啊鵒啊,國君出國受到羞辱。鸜鵒的羽毛,國君住在遠郊,臣下去把馬匹送到。鸜鵒蹦蹦跳跳,國君住在乾侯,向人要褲子短襖。鸜鵒的老巢,路遠遙遙,稠父死于辛勞,宋父代立而驕,鸜鵒鸜鵒,去的時候唱歌,回來的時候號哭?!{有這個?,F(xiàn)在鸜鵒前來筑巢,恐怕將要發(fā)生禍難了吧!”

        秋季,《春秋》記載兩次大的雩祭,這是由于旱災嚴重。

        當初,季公鳥在齊國鮑文子家娶了妻子,生了某甲。季公鳥死,季公亥、公思展和季公鳥的家臣申夜姑管理他的家務。等到季姒和管伙食的檀私通,季姒感到害怕,就讓她的侍女打了自己一頓,跑去給秦遄的妻子看,說:“公若要讓我陪他睡覺,我不答應,就打了我?!庇窒蚬υV苦,說:“展和夜姑準備要挾我?!鼻劐椎钠拮影言捀嬖V公之。公之和公甫告訴了平子,平子把公思展拘留在卞地,抓了夜姑準備殺他。季公亥哭泣著哀求說:“殺了這個人,就是殺了我。”準備為他請求。平子讓小仆役不讓他進來,太陽到中午沒有能得到請求。官吏去接受處理夜姑的命令,公之要他快點殺了夜姑,所以季公亥怨恨平子。

        季氏、郈氏斗雞。季氏給雞套上皮甲,郈氏給雞安上金屬爪子。季氏的雞斗敗,季平子發(fā)怒,在郈氏那里擴建自己的住宅,并且責備他們。所以郈昭伯也怨恨季平子。

        臧昭伯的叔伯兄弟臧會在臧氏那里誣陷別人,逃到季氏那里,臧氏扣押了他。季平子發(fā)怒,拘留了臧氏的家臣。將要在襄公廟里舉行祭祀,跳萬舞的只有兩個人,多數(shù)人到季氏那里跳萬舞去了。臧昭伯說:“這叫做不能在先君的宗廟里酬謝先君的功勞?!贝蠓騻冇谑且簿驮购藜酒阶?。

        季公亥向公為獻弓,并且和他外出射箭,謀劃去掉季氏。公為告訴了公果、公賁。公果、公賁派隨從僚柤報告昭公。昭公已經(jīng)睡了,要拿起戈來打僚柤,僚柤就跑了,昭公說:“逮住他!”但也沒有正式下命令。僚柤恐懼不敢出門,幾個月不去朝見昭公。昭公并不發(fā)怒。后來又派僚柤去報告昭公,昭公拿起戈來嚇唬他,他就跑了。又派僚柤去說,昭公說:“這不是小人管得著的?!惫约喝フf了,昭公把話告訴臧孫。臧孫認為難辦。告訴了郈昭伯,郈昭伯認為可行,勸昭公干。昭公告訴子家懿伯。懿伯說:“壞人們讓君王僥幸行事,事情如果不成功,君王蒙受壞名聲,這是不能做的。丟掉百姓已經(jīng)幾代了,以此要求事情成功,這是沒有把握的事。而且政權(quán)在人家手里,恐怕是很難算計他的?!闭压屲膊氯?,懿伯回答說:“下臣已經(jīng)聽到您的命令了,話如果泄漏,下臣會不得好死的。”于是就住在公宮里。

        叔孫昭子到闞地去,昭公住在長府里。九月十一日,攻打季氏,在大門口殺死公之,就攻了進去。季平子登臺請求說:“君上沒有調(diào)查下臣的罪過,派官吏使用武力討伐下臣,下臣請求待在沂水邊上讓君王審查?!闭压淮饝?。請求囚禁在費地,昭公也不答應。請求帶著五輛車子逃亡,昭公也不答應。子家子說:“君王還是答應他吧!政令從他那里發(fā)出已經(jīng)很久了,貧困的百姓大都靠他吃飯,做他一黨的人也很多了,太陽下山以后,壞人是否冒出來,還不知道呢。眾人的怒氣不能讓它積聚,積聚起來而不妥善處理,怒氣會越來越大。越來越大的怒氣積聚起來,百姓將會產(chǎn)生叛變之心,生背叛之心,和有同樣要求的人會糾合一起,君王必然要后悔的!”昭公不聽從他的意見,郈昭伯說:“一定要殺了他。”

        昭公派郈昭伯迎接孟懿子,叔孫氏的司馬鬷戾問他的手下人說:“怎么辦?”沒有人回答。又說:“我是家臣,不敢考慮國家大事,有季氏和沒有季氏,哪一種情況對于我有利?”大家都說:“沒有季氏,就是沒有叔孫氏?!濒i戾說:“那么就去救援他吧!”率領(lǐng)手下人前去,攻破西北角進去。昭公的親兵正脫去皮甲拿著箭筒蹲著,鬷戾就把他們趕走了,孟氏派人登上西北角,瞭望季氏。瞭望的人看到叔孫氏的旗子,把情況報告孟氏。孟氏逮捕了郈昭伯,把他在南門的西邊殺死了他,就乘勢攻打昭公的親兵,子家子說:“臣下們假裝是劫持君王的人,背著罪名出國,君王留下來,意如事奉君王,就不敢不改變態(tài)度?!闭压f:“我不能忍受?!本秃完罢巡プ鎵炆限o別祖宗,并且謀劃逃亡的事,動身走了。

        十一月十三日,昭公逃亡到齊國,住在陽州。齊景公準備在平陰慰問昭公,昭公先到達野井。齊景公說:“這是寡人的罪過?!弊尮倮粼谄疥幍却菫榱司徒木壒??!洞呵铩酚涊d說“公孫于齊,次于陽州,齊侯唁公于野井”,這是合于禮的。將要有求于人,就要先居于人下,這是合于禮的好事。齊景公說:“從莒國的國境以西,請奉送君王二萬五千戶,以等待君王的命令,寡人將要率領(lǐng)敝邑的軍隊以跟從執(zhí)事,唯命是聽。君王的憂慮,就是我的憂慮?!闭压芨吲d,子家子說:“上天所賜的爵祿不再降給君王了,上天如果保佑君王,也不能超過周公。給君王魯國就足夠了。失去魯國而帶著二萬五千戶做臣下,誰還為君王復位?況且齊國的國君不講信用,不如早點到晉國去?!闭压宦爮乃囊庖姟?/p>

        臧昭伯率領(lǐng)跟隨昭公的人將要結(jié)盟,盟書說:“合力同心,好惡一致,明確有罪無罪,堅決跟從國君,不要內(nèi)外溝通?!庇谜压拿x給子家子看,子家子說:“像這樣,我不能盟誓,羈沒有才能,不能和您幾位合力同心,而是認為都有罪,我也可能與國外交談,并且想要離開國君為國君奔走四方。您幾位喜歡逃亡而不想安定君位,我哪里能和您幾位好惡一致?陷國君于危難之中,還有比這再大的罪過嗎?為了里外通氣而離開國君,國君就能快一點回國,不通消息做什么?又能死守在哪里?”于是就不參加結(jié)盟。

        昭子從闞地回國,進見季平子,平子叩頭,說:“您要我怎么辦?”昭子說:“人有誰不死?您由于驅(qū)逐國君成了名,子子孫孫不忘記,不也可悲嗎?我能把您怎么辦?”季平子說:“如果讓我能改變態(tài)度事奉國君,就是所謂讓死人再生、白骨長肉的事情了?!闭炎拥烬R國去跟隨昭公,向昭公報告,子家子命令把凡是到昭公賓館去的人都抓起來,昭公和昭子在帳幕里說話,昭子說:“將要安定大眾而接納您。”昭公的親兵準備殺死昭子,埋伏在路邊。左師展報告昭公,昭公讓昭子取道從鑄地回國。這時季平子有了別的想法。冬季,十月初四日,昭子在正寢中齋戒,讓祝宗為他求死。十一日,死去。左師展準備帶著昭公坐一輛車回國,昭公的親兵逮捕了他。

        十月十五日,尹文公領(lǐng)兵徒步渡過洛水,放火燒了東訾,沒有戰(zhàn)勝。

        十一月,宋元公準備為魯昭公的緣故到晉國去,夢見太子欒在宗廟中即位,自己和宋平公穿著朝服輔助他。早晨,召見六卿,宋元公說:“寡人沒有才能,不能事奉父輩兄輩,成為您幾位的憂慮,這是寡人的罪過。如果托諸位的福氣,能夠保全腦袋而善終,那些用來裝載我的骸骨的棺木,請不要超過先君的體制。”仲幾回答說:“君王如果由于國家的緣故,自己減損飲宴聲色的供奉,下臣們不敢與聞。至于宋國的法度,出生和下葬的禮制,先君早已經(jīng)有了成文規(guī)定了,下臣們用生命來維護它,不敢違背。下臣失職,法律是不能赦免的。下臣不愿這樣地死去,只能不聽君王的命令?!彼卧蛣由砹?。十三日,死在曲棘。

        十二月十四日,齊景公包圍了鄆地。

        當初,臧昭伯去到晉國,臧會偷了他的寶龜僂句,臧會用來占卜應該誠實還是不誠實,結(jié)果是不誠實吉利。臧氏的家臣將要到晉國問候臧昭伯,臧會請求派他前去。昭伯問起家里的事,臧會全都回答了。昭伯問到妻子和同母弟叔孫,就不回答。再三問他,還是不回答。等到昭伯回國到達郊外,臧會前去迎接。問起那件事,還像從前那樣不回答。昭伯抵達國都,先住在城外而查問妻子兄弟,都沒有問出什么事。昭伯就抓了臧會要殺他,臧會逃走,逃亡到郈地,郈魴假讓他做了賈正。一次臧會到季氏那里去送帳本,臧氏派五個人帶著戈和楯埋伏在桐汝的里門里。臧會出來,就趕上去,臧會轉(zhuǎn)身逃走,在季氏的中門之外被抓住,季氏發(fā)怒,說:“為什么帶武器進我的家門?”拘留了臧氏的家臣。季氏、臧氏因此互相有了惡感,等到昭伯隨從昭公,季氏立了臧會做臧氏的繼承人。臧會說:“僂句沒有欺騙我呀?!?/p>

        楚平王派薳射在州屈筑城,讓茄地人回去居住。在丘皇筑城,讓訾地人遷去居住,派熊相禖在巢地筑外城,派季然在卷地筑外城。子太叔聽到了這件事,說:“楚平王快要死了。讓百姓不能安居在原來的土地上,百姓必然憂愁,憂愁將要延及到君王的身上,君王不能活長久了?!?/p>

      參考資料:
      1、佚名.360doc.http://www.360doc.com/content/15/0305/19/16892412_452804265.shtml